《法融心活賜妙言意樂》法融心生活
持明恩師仁增塔欽開示
晃猴子說故事
-公主的夢
有一位公主住在金碧輝煌的皇宫內,她的大床上鋪著舒適的軟墊以及軟硬適中的枕頭和潔淨柔軟的棉被。公主睡覺時,周圍總是有眾多服侍她的僕人,她們得一直站在床邊守護著,直到公主睡著後,這些僕人才能去睡覺,因為她是一位尊貴偉大的公主。
但是這位公主晚上睡覺都會不停地做夢,不管是恐怖可怕的夢也好,開心的夢也好,她總會不斷說著夢話和尖叫。
當公主說夢話的時候,一旁的僕人都會很緊張,認為公主是真的在喊叫,就會立刻跑到公主的床邊照看著,當看到公主仍在睡夢中,也都不敢多說什麽,只是站在一旁等待吩咐,待確定這只是公主在說夢話後,才慢慢走回去睡覺。
有一次,公主的叫聲非常大,僕人急忙跑到公主的身旁詢問:「公主有什麽事嗎?您還好嗎?」公主仍然說著夢話,並沒跟他們說什麽或吩咐什麼,僕人只好回去隔壁的房間繼續睡覺。就這樣公主長期在夢中說夢話以及尖叫,他們也都習以為常,並不把這當一回事。
有一個晚上,公主又做夢了,在夢中不斷尖叫,醒來後喊著:「趕快來!趕快來!有人在嗎?」僕人們都認為公主又在說夢話,也就沒有跑到公主的身旁,詢問公主有什麼事情,於是公主自己直接跑出寢宮,拉著僕人們的頭髮,憤怒地斥責:「你們真是太大膽了!我叫了這麽多次,你們全都充耳不聞嗎?是怎麼伺候主人的。」這些僕人都低頭委屈地說:「我們以為公主這次又在說夢話。公主經常說夢話喊叫,我們多次跑到公主的身旁,都沒見您醒來有任何吩咐,所以今天我們誤以為您又在說夢話了。奴才真是該死!請公主息怒。」公主說:「我說夢話,我哪有可能說夢話呢?」僕人說:「公主您真的經常說夢話!我們這次都以為您又在說夢話,所以才沒跑來伺候您。」
公主一聽到是做夢,就開始述說她的夢境,有時候做著美夢,夢中的一切顯現都是笑容的臉、開心的眼神。公主興高采烈地述說自己夢境中的種種快樂,整整講了ㄧ、兩個時辰。公主興高采烈地說著,一點都不覺得累,然而僕人們一直哈腰聆聽,兩腿發軟,早就快累死了,但她還是不肯停歇。
當公主發現僕人們沒有很專心聽的時候,就大聲怒斥:「你們要仔細聴,等一下要考試!我夢中感受到快樂的事是天下無比的,所以你們要好好地聽著、好好地給我回答。」僕人們強打起精神,耐心地聽公主開心講述夢境,而她自己則沉浸在夢境中的種種快樂裡。
每個晚上公主總是喧嚷著夢話,等到她一起床,又強迫僕人們要聽她講述夢境,所以這些僕人們的精神壓力都很大,但是做屬下的他們也不敢說什麽,為了一口飯總是得忍耐啊!
經過一段時間,一個比較親近的奴僕對公主說:「夢是不真實的,夢裡所顯現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,不用看得這麽嚴重的開心或痛苦啊!」公主說:「夢裡的開心是很快樂的事情,白天有幾個時辰,晚上也有幾個時辰,晚上可以享受這麽好的事,為什麽不追求夢呢?夢是好東西啊!夢裡是可以開心的啊!」公主這麼說了以後,旁邊的人再也不敢說什麼了,只能應付地回答對對對、是是是。
有一次公主在夜裡又大叫,僕人們趕緊查看,發現並非真的發生什麼事,又是說夢話。第二天,這些奴僕說:「公主啊!您又說夢話了,我們很想聽呀!您一定是夢到開心的事情了吧!」公主憤怒的說:「我哪有做夢呢?昨天我根本沒有做夢。」而另一個奴僕說:「昨晚公主有做夢吧!您叫得好大聲啊!」公主有一點點不好意思,而公主究竟夢了什麼,誰知道呢?從此以後,無論好壞的夢境公主都不說了,於是她變得悶悶不樂。
有一天公主的老師對她說:「夢中的事情,不論快樂也好、痛苦也好,這些都是心裡的思想所形成的一種幻覺而已,並非是真實的,所以你千萬不要責怪自己,也不要老想著夢的事情,夢不是重點,人生才是重要的。」
從公主的反應裡,看不出她是否相信老師所說,只見她反問老師說:「如果夢是假的話?那麼不做夢,有辦法嗎?惡夢都不要,好夢則想要,這樣有辦法嗎?」老師答說:「白天的惡念多,晩上的惡夢也多;白天的善念多,晚上的好夢也多,所以夢境的好壞是由白天所引起的,全部都是假的影像,所以不要太在意夢的事情。」從此之後公主逐漸地開心起來,講夢話以及敘述夢境的情形也變得相對少一些,白天和奴僕們的相處也比較開心。
[心靈小甘露]
這個故事教導我們什麼呢?人生如夢,如同公主的夢顯現快樂或痛苦般,現在我們的人生也是如此啊!事實存在、堅定穩固的人事物,完全沒有這樣的道理。所以人生如夢,快樂和痛苦都不要太在意、也不要有太強烈的反應。
人們都在幻夢無常中做著「人生春秋大夢」,若能體悟到古德所說的:「夢裡明明有六趣,醒來空空無大千。」那麼還追尋什麼呢?執著什麼呢?